笑起来却像鬼。
就在火把即将烧到他衣角的刹那,风忽然变了。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砸在那群汉子中间,像一柄砸进泥地的锤。
是墨九渊。
他穿着破旧的麻衣,发带散了,一缕黑发垂在额前,手里没剑,也没刀,只有一双沾满泥的手。他站在陆渊身前,背对着他,像一堵墙。
“滚。”墨九渊开口,声音沙哑,却像铁锤砸在铜钟上。
那几个汉子愣了,随即怒骂着扑上来。一人抽出短刀,寒光一闪,直劈墨九渊左肩。
墨九渊没躲。
刀落,血溅。
他左手被齐肩斩断,断口平整,像被什么利器瞬间削去。可他没倒,反而转身,用仅剩的右手掐住那人的喉咙,一拧。
颈骨断裂声清脆响起。
其余几人吓得后退,火把落地,火苗舔上枯草。墨九渊站在火光里,断臂处血如泉涌,可他回头,看向陆渊,笑了。
那笑,荒唐,却暖得刺眼。
“我护你。”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如护我命。”
陆渊心头一震。
不是因为感动。
是因为他看见,墨九渊断臂的伤口边缘,有一道暗红色的印记——和他右肩上的悖道纹,一模一样。形状如锁链缠心,像是被什么古老的东西烙进血肉。
双生。
不是兄弟。
是同一道命,被撕成了两半。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识海骤然剧痛。那道金线猛地收紧,像要把他的魂从身体里抽出去。他看见,九厄剑悬在识海中央,剑脊上,那道金线竟分出两股,一股缠着他,一股延伸出去,连向墨九渊的识海。
金线在动。
不是连接。
是契约。
陆渊咬牙,以寿元为祭,强行催动“道痕观法”。这一次,他不再看未来,而是反向推演金线的本质。识海如棋盘,他把自己当成死子,一步步回溯。
三息后,他睁眼。
不是共生。
是共死。
一人死,另一人必随灭。
这金线,是初代阁主设下的陷阱。不是为了让他们相依,而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牵制。只要陆渊想逃,墨九渊就会死;只要墨九渊想活,陆渊就得留下。他们被绑在同一根绞索上,谁也别想独活。
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