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来,把打湿纸面时的模样。”
“她哭了吧?她一定是哭了的。”
萨拉说道。
“那么细腻而丰沛的情感,在笔尖涌出,她怎么能不好好的去大哭一场呢。要我去猜唉,在平常,她一定会常常忍不住,对影自怜,把自己代入到对方的身体里。好像自己就变成了那个地窖里的画家。”
“好柔软啊,好无助唉,老天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实在是太让人愤怒了,她想要抱着对方,她想要把对方融化到自己的身体里去,或者自己融化到对方的身体里去,她想要温暖对方,那种热量仿佛要把世界都融化了”萨拉似乎在夸奖对方,语气里又有不加任何掩饰的嘲弄。
顾为经人都听傻了。
他意识到了。
大厅气氛之所以这么冷,刚刚满场的嘉宾之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应腔,都是有原因的。
璧炉边趴着一猫一狗,奥古斯特栗色的眼眸盯着客厅里的众人,抽鼻子嗅嗅,想要跑到主人的身边去。旁边的阿旺则朝狗子身上蹭了蹭,用屁股把它挤了回去。
傻冒。
不知是不是不适应突然来的这么多客人。
那么掏皮捣蛋的猫猫,今天都只是在壁炉边的地板上安静的晒着太阳。
全都是傻冒。
刚刚就算是牵一头大奶牛进来,都知道,那种场合不能乱吱声,还不如大奶牛通人性呢。
喵,这大地雷砸自己怀里了吧?
好在,大约伊莲娜小姐的确是关心着她的画家的,她伸出两根手指,捏一枚橘子似的把,把嗤嗤冒着白烟的地雷从顾为经手上摘了出来。
“这又如何呢?”
安娜不知是真的不生气还是装的不生气,轻描淡写的问道:“卡拉的故事确实让我感动,我对她的经历感同身受,我不觉得这有任何可笑的地方。”
“我没有说可笑,我说的是有趣。”
萨拉说道:“可笑是一种表现出来的滑稽姿态。而有趣我觉得的是一种滑稽而不自知的心态,在令人发笑的同时,底色又是可悲的。”
“她鄙夷着艺术所蕴含着的权力关系,又崇拜着这种权力关系。鄙夷成为财富奴隶的人,自己又成为了财富的奴隶。”
“她询问艺术为什么不能是柔软的,细腻的,为什么不能是有温度的,为什么要屈从于布朗爵士这样的艺术评论家的意见。可一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