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写起艺术评论来,她就把自己变成了缪斯女神,信手决定着画家的命运。”
“她其实一点都不柔软,一点都不细嫩,一点都不富有温度。她是女王陛下,她的意志就是缪斯女神的意志。她潜意识里便认为艺术评论家就要高人一等,她把自己置身于这种高人一等之间。”
“不光她要高人一等,要做缪斯女神,她还要高所有的油画的艺术总监一等,做所有缪斯女神的缪斯女神,并必须获得其他女神的尊敬和认可,否则就要降下雷霆。”
老太太说道。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能声称热爱油画,认为油画就是家族的生命,结果忽然发现自己的女儿真的跑去巴黎去画油画了之后,就生气到发疯,跑去拿绳子捆,拿鞭子抽,不给她吃饭,把她活活折磨死了。因为他不爱这个世界,他不爱别人,他只爱他自己。”
“我总是觉得,有些人在代入想象的时候,她在痛哭流涕的时候,多照照镜子,就会发现,她可能代入错了对象。她简直比最硬的石头还要坚硬。”
萨拉慢悠悠的说道。
“石头难道能懂得温度,懂得细嫩与柔软么?”
“她到底是关在地窖里的人,还是暴怒的把别人关进地窖的人,我觉得这可说不定呐。”
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陷入了安静。
嘭的一声。
地雷寂静无声的炸了。
满厅的宾客都被从四周横扫而过的低气压,逼的喘不上气来,心里闷的难受。
倘若那只对于噪音分外敏感的荷兰大奶牛真的在这间屋子里,聆听着这种尴尬的寂静,可能会哒哒的踱上几步,凑到顾为经身边,伸出粉白的舌头舔舔顾为经的手指。
亲。
要不然还是你来拉琴吧认真的听听,也蛮好听的。
“一者看似强大,底色则是虚弱的。一者看似虚弱,底色却是强大的。”
顾为经没有拉琴,顾为经开口说道。
萨拉转头看向他。
“表面的强大和表面的虚弱,从来都不能构成把人分门别类的理由。卡拉和她的父亲,那位伯爵先生之间的差异并不在于外表上看。两个人谁更冷酷,两个人谁手握着鞭子。”
“伯爵拿着鞭子,绑住她,抽打她,把她关进地窖里折磨到死,这一点也不能掩盖一个人内心的无能为力。相反,卡拉死掉了,她虚弱无力,可她才是真正的像一块石头一样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