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牛媒婆心里一暖。
她当然知道建业这孩子心眼好,对她们娘俩更是没得说。
可感动归感动,一想到那六个圆滚滚的鸡蛋要变成一摊黑乎乎的油,她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一样疼。
那可是鸡蛋啊。
她忍不住又劝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商量的味道。
“建业,要不咱先用一个鸡蛋试试?”
“要是真管用,咱再多用点,行不?”
“万一这法子不管用,那不就太糟蹋鸡蛋了?”
牛媒婆觉得自己的提议合情合理。
先用一个做个试验,既能验证法子,又能最大程度地减少损失。
李建业却轻轻叹了口气。
用一个鸡蛋做试验,药效又没那么快,不是几分钟几小时就能治好的,真试验起来那得试验多久啊。
他知道跟牛媒婆这种生活在苦日子里的长辈,是没法用道理说清的。
也更不能说自己能蛋生蛋,吃不完的蛋。
他不再多费口舌,直接走上前,拽着牛媒婆的胳膊往凳子上按。
“牛姨,您就坐那儿歇着吧。”
“不用管那些。”
他将牛媒婆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您就等着看结果。”
“我保证,肯定能把幼微的冻疮治好,一个鸡蛋都不会糟蹋。”
他看着牛媒婆依旧紧锁的眉头,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我这法子只用蛋黄。”
“等会儿煮熟了,蛋白都留下来,咱们还能吃一顿呢。”
听到李建业那句“蛋白都留下来”,牛媒婆紧锁的眉头才稍稍松开了一丝。
但也仅仅是一丝而已。
她没再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李建业决定的事她也左右不了。
她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却像是长在了李建业身上,或者说,是长在了那口锅和那六个鸡蛋上。
锅里的水已经彻底沸腾了,“咕嘟咕嘟”地翻滚着,冒着滚滚热气。
李建业不再耽搁,伸手将灶台上的六个鸡蛋一个个捡起,小心翼翼地顺着锅边滑了进去。
鸡蛋沉入沸水,瞬间被白色的水花吞没。
牛媒婆的心,也跟着那几个鸡蛋一起,沉了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
灶膛里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