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云微微蹙眉,上前一步,声音沉静:“那二人先行动手,我不过自保。
后果如何,自有贫道一力承担,绝不牵连你母子。贫道此来,只为驱邪。”
妇女却连连摇头,泪水在浑浊的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绝望的清醒:“你说得轻巧!那些人,哪个讲道理?
现在你人进了我家门,他们晓得了,哪个会信跟你没关系?
我们哪里经得起折腾?求求你,快走吧!莫再害我们了!”她说着,竟伸手去推齐云,力道不大,却带着一股濒临崩溃的决绝。
“我男人他他就是疯了!脑壳有病!啥子鬼不鬼的?你看这满屋子的神仙菩萨,贴了恁个多符!有用吗?没用!
我单位假都请好了,明天就带他去京城,看脑壳!看大医院!这才是正经!”
“妈,无论如何,都让道长先试一试吧,道长人家是济世苍生,不收钱的!”
妇女一听到济世苍生这四个字,有看齐云和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年纪,更是崩溃。
一边哭喊,一边死命地把齐云往外推搡。
王响急红了眼,死死抱住母亲的腰,不让她推人。
母子俩在狭窄昏暗的过道里撕扯起来,竹椅被撞倒,一个搪瓷盆“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
妇女的哭骂声、王响的哀求声、混杂着盆的脆响,在筒子楼里炸开,引得隔壁传来几声模糊的抱怨。
齐云立在门边,看着这鸡飞狗跳、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绝望一幕,心头五味杂陈。
斩妖除魔之心甚坚,却不想撞上这世俗的铜墙铁壁。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道一声“好事多磨”,便不再坚持,转身下了楼。
刚走到楼下湿漉漉的水泥地,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响追了下来,脸上又是汗又是泪,还有几道被母亲指甲划出的红痕。
他一把拉住齐云的道袍袖子,带着哭腔:“道爷!对不住!对不住!我我妈她”他喘着粗气,眼泪又涌出来。
“她这些天没去上班,天天守到我老汉,人都熬垮了,单位那边又催得紧,再加上之前遭骗惨了,心头焦得很脾气就您大人大量,莫跟她计较!
我是真的信您!真的!求求您救救我老汉吧!他他硬是遭不住了!”
他蹲在地上,抱着头呜呜地哭起来。
这动静引得楼下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