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探头探脑,看清是王响,又听见哭声,都摇摇头,叹口气,缩回了屋里。
齐云伸手将他扶起,声音平和无波:“人之常情,贫道明白。
斩妖除魔,乃我辈本分,此事既遇上了,便不会袖手。
家宅既难入,你且将你父亲病状,再细细说与我听。”
王响用袖子抹了把脸,抽噎着,竭力说得清楚些:“我老汉最早是上个月底,值了个大夜班,抬完最后一个,回来就不对劲。
躺下就讲做噩梦,说躺在床上,动不得,鬼压床!
然后然后就听到脚步声!从远到近,硬是朝着床边来!
一天比一天近!我们开始不信,以为他累狠了后来后来他怕得不敢睡,就想白天睡,晚上熬起。
结果,怪得很!一到十二点整,就跟遭人敲了闷棍一样,眼睛一闭,硬是睡死过去!
咋个喊,泼冷水,掐肉,都喊不醒!
非要睡到早上六点,自己才醒得来!
再后来白天也撑不住了,饭都吃不下两口,人眼瞅着就瘦脱了形!
您是不晓得,我老汉原先好胖个人,这才几天?
瘦得比我还干!皮都垮起吊起!医院跑了几趟,啥子机器都照了,查不出名堂!医生就讲是神经衰弱,开点安眠药安眠药?
他睡下去跟死人一样,还用安眠?这不是撞鬼是啥子嘛?!”
王响说到最后,声音又尖又急,带着深深的恐惧。
齐云听完,心中已有定数,点头道:“如此,贫道今时再来。这附近可有落脚之处?”
王响一听还有希望,连忙道:“有有有!街口就有家‘红星招待所’!我我陪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