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下,是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与难堪。
情急之下,她只能将话题强行扭转到私人层面,试图搅动情绪以挽回些许颜面,声音带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既有怨怼,又似隐含着一丝道不明道不清的幽怨:
“居士此言强词夺理之处,妃暄暂时不与置辩”
她眼帘微微下垂,长长的睫毛投下浅浅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波动。
“但居士当日蒙面骗我确是事实!你我好歹也曾有过切磋论道之缘”
她声音越说越低,带着一丝被欺骗后的失落和嗔怪。
“若若当时能坦诚相见,亮明身份与所求妃暄”
她刻意停顿,抬眼飞快地瞥了江寒一眼,那眼神带着水光,却又瞬间闪过坚决:“妃暄定会斟酌情形,未必未必如那时一般阻你!如今你坏我佩剑,这笔人情债,居士总该有所担当才是!”
话语虽弱,却带着一种“你必须赔偿我”的执拗。
看着师妃暄这副强忍着怒火故作委屈、眸光流转间又似乎在暗示什么的神情,结合她今日一反常态的纠缠,江寒内心如同明镜,豁然开朗。
他面上不动如山,深邃的眼瞳深处却燃起了冰冷的火焰,那是一种洞察到拙劣把戏的极度轻蔑与嘲讽!
他非但没有退避,反而更逼近一步,强大而霸道的气场如同实质般笼罩过去,目光带着绝对的穿透力,仿佛要将师妃暄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心思、乃至灵魂深处那点隐秘的算计都剥蚀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