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微微掀开的车帘缝隙,洛水河畔那番禅机交锋、嗔怪质问,以及最终那“同行”的邀约,所有的声音、神情、姿态都一丝不落地落入了石青璇敏锐的感知之中。
她没有出声,甚至没有刻意去“看”,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优雅观众,在欣赏一出荒诞不经、却又在预料之中的戏码。
在师妃暄“强词夺理的时候,她葱白的指尖在古雅的乐谱上轻轻划过,心中莞尔:“妃暄这妮子,还是那老一套。以万物喻人道,以天道压人心清惠师伯教出来的弟子,果然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惜呀,夫君岂是能被这等堂皇之言束缚住的人?他那番‘人格无别’、‘静斋代表不了天下’的反驳,句句诛心,字字都在扒她们那张代天行道的华丽画皮。
听着真解气!”
而在听到色空剑毁与赔偿论调时,石青璇唇角微扬,那笑意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诮:
“哦?开始打‘感情牌’了?‘当日蒙面骗我’、‘若亮明身份妃暄未必会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