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透着一股子洞穿世情的玩味和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嘲讽。
“呵”他对着眼前沉甸甸的黑暗,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低语,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天上掉馅饼?
还他妈的连着掉?掉完功劳掉美人儿?”他嗤笑一声,那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骗鬼呢!巧合?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天衣无缝的‘巧合’?过分的巧合堆砌在一起,那就是精心设计的局!是请君入瓮的饵!”
紧绷的神经当然需要松弛,但有时候,极致的松弛本身就是一种更高明的伪装,一层精心编织的烟雾弹。
麻痹对手,降低他们的警惕,好让自己能隐在暗处,把那些藏在幕布后面的推手、提线的动作,看得更清楚、更真切。
“整天端着个斗鸡的架势,累不死也显眼,死得更快。”他弹了弹烟灰,动作带着点混不吝的痞气,与这书房的凝重格格不入,却意外地和谐。
“这人啊,有时候就得学会示弱、装傻、躺平。
当个别人眼里走了狗屎运的‘幸运儿’,傻人有傻福的憨货,反而能瞧见更多‘聪明人’瞧不见的风景,甚至”他顿了顿,眼神在烟头的明灭中锐利一闪,“顺手点把不一样的烟火,把那些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人眼前的水,搅得更浑!”
摇摇头,仿佛要把那些翻腾的思绪甩出去。他把燃到尽头的烟蒂,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道,狠狠摁进书桌上那个价值不菲、开片如冰裂的仿汝窑天青釉紫砂烟灰缸里。
“嗤——”
一声轻响,如同叹息。最后一点挣扎的火星彻底熄灭,只余下一缕细细的青烟,不甘心地扭曲上升,旋即被黑暗吞噬。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中几乎顶到书房的天花板。
没有半分迟疑,径直走到书桌旁侧。那里立着一个物件,黄铜打造,死沉死沉,是一条盘踞的螭龙造型的镇纸,龙身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他的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记忆和生命,精准无比地落在镇纸底部几个极其隐蔽、若非亲手触摸绝难发现的微小凸起上。
那不是随意的按压,而是带着一种特定的、富有韵律感的节奏和精确到毫厘的力度,快速按动。
嗒嗒嗒嗒嗒嗒嗒
细微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机括声响起,短促而清晰,如同某种古老的密码被激活。
紧接着,一阵低沉到几乎被心跳声完全覆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