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讲究,但胜在是“自酿”,属于人情往来的灰色地带,送得出手,也接得安心。
发改委的老领导家,门铃按响。张司长开门一看是李毅飞,再看他手里那两坛贴着红纸、散发着浓郁药材香的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指着李毅飞哈哈大笑:“好小子!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这酒闻着就够劲!行,这份‘土特产’我收了!不过小李啊,你这送礼的由头找得可真够‘朴素’的!”话虽调侃,眼里却全是欣赏。
中纪委那位铁面无私的顶头上司令天明,看着李毅飞恭恭敬敬放在玄关的两坛酒,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点点头:“嗯,自己泡的?有心了。
东西放下吧,你的心意我明白。记住,好好做事,就是最好的‘礼’。”点到即止,却让李毅飞心头一暖。
燕大的恩师夏教授家。李毅飞没送酒,而是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个品质上乘、款式经典的手工皮包。
“老师,学生的一点心意。不是什么贵重牌子,胜在皮质好,您上课装教案、书什么的,方便也耐用。”
夏教授这位气质优雅的女教授,看着那做工精细的包,又看看眼前这个沉稳有礼、功成名就却不忘师恩的学生,眼中满是欣慰,笑着收下了:“你这孩子,就是心思细。行,这包我收了,比你那些师兄师姐就知道送烟送酒强多了!”
一家家跑下来,李毅飞感觉比在多水县纪委连轴转审三天案子还累。
身体倒还好,主要是心累——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礼物的轻重,话头的深浅,都得拿捏得恰到好处。
但看着领导、师长们或欣慰或调侃或隐含鼓励的回应,那份沉甸甸的人情债似乎松动了一些,一种“该做的总算做完了”的踏实感和疲惫感交织着涌上来。
李毅飞揉着发酸的脖颈回到四合院,看着客厅角落里还堆着没送完的几坛药酒,苦笑一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喃喃自语:“唉,这年礼送真是累死个人。
不过”他望着窗外四合院屋檐上挂着的红灯笼,嘴角又慢慢勾起一丝笑意,“这路,总算是越走越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