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相似的祝福,每一杯酒碰过来都带着客套的疏离。
苏舒嘴角一直挂着浅笑,对人们的夸赞点头致谢,举止十分得体。但李毅飞能清晰感觉到,每当有人投来探究的目光,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指便会悄然收紧。
“累不累?”走到下一桌的空档,李毅飞低头轻声问。
苏舒轻轻摇头,发髻上的珍珠簪子随之微颤。“不累,”她抬眼看他,眼底有暖意流淌,“就是大家太热情了。”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点担忧,“爸妈他们”
李毅飞用温热的手掌握住她微凉的手指。“放心,在包厢里呢,清静。”他递过一个安抚的眼神,“敬完这圈,我们就过去。”
敬酒接近尾声,李毅飞环顾四周,低头对苏舒说:“外面差不多了,去看看爸妈。”
苏舒眼睛一亮,用力点头。两人并肩走向角落那扇红木包厢门。李毅飞伸手握住冰凉的黄铜门把手,轻轻一旋。
门开了。
就在这时,庄稼官和韩国豪正巧从洗手间通道拐出来,往自己那桌走。
韩国豪喝得有点多,脚步虚浮,庄稼官伸手扶了他一把。两人站的位置,恰好能斜着瞥见包厢内的一隅。
门缝开启的瞬间,一股迥异的气息飘散出来,是淡淡的茶香,比大厅的空气沉静许多。
包厢里的灯光柔和明亮,灯下坐着几个人影,气质沉稳,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屏息的威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庄稼官脸上原本对韩国豪的那点笑意瞬间僵住,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震惊后的空白。
他扶着韩国豪胳膊的手,手指无意识地骤然收紧,指甲几乎要陷进对方肉里。
韩国豪的反应更为直接。他原本被酒意熏得有些迷蒙的眼睛,在看到包厢里某个身影的刹那,猛地瞪得滚圆,瞳孔急剧收缩。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酒意全消,浑身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激灵。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怪异的抽气声。
李毅飞并未留意门外的动静,侧身让苏舒先进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心思全在她身上。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将门外那两道惊骇的目光隔绝在外。
“咔哒”一声轻响,门彻底关严。
这声音如同重锤砸在庄稼官和韩国豪紧绷的神经上。两人同时猛地一颤,仿佛从梦魇中惊醒。
韩国豪猛地甩开庄稼官的手,力道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