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经,但方方面面已经了解地非常清楚了,便苦笑道:
“今文、古文之争闹了千百年,梅赜献的古文经到底有多少是真的,至今没扯清。就说大禹谟里‘人心惟危,道心惟微’那十六字心传,有人说是孔门心法,也有人说是后人伪托,连注家都各执一词,哪来的准确答案?”
“那就只有礼记了?”陶成登时乐开了花,这就叫运气。他本来被推荐选礼记还不开心呢,因为选礼记素来是最少的,甚至比春秋还少。
没想到苏录居然不喜欢其他四经,那显然就是相中了礼记了。
“阿成,你可别胡闹了。”众人却都不看好:“选礼记的人最少,肯定是有原因的。哥可别失了算计。”
“是啊,不说别的,礼记的字数比其他字数加起来都多,学那玩意儿不是自讨苦吃吗!”李奇宇道。
“还真是”苏淡本来想杠他一下,但数算了一下,礼记九万九千字,其他四经加起来九万八千字,还真让李奇宇说对了。
“而且礼记内容极为庞大繁杂,一般人根本无从下手。”他也劝说道:“好比要梳理‘祭礼’的内容,就需在祭法、祭义、祭统等众多篇章中来回翻检,想要提纲挈领实在太难了。”
说完他又想到苏录的本事,不好意思笑道:“不过这对哥不是问题。”
“再者,本朝治礼记者,多循前代之说,鲜少独创之见。可资参考之新论、导引之善本寥寥无几,学子唯有拘于旧学樊篱,在陈腐框架中辗转,难窥新意之境,学起来没劲得很。”程万舟也劝道。
殊不知他说的每一个词,在苏录听来都如闻仙音。
‘鲜少独创’不就是‘内容固定,考点明确’吗?
‘参考太少’不就是‘标准统一,无歧义争议’吗?
‘旧学樊篱’不就是‘体系成熟,著疏详尽’吗?
‘陈腐框架’不就是‘结构规整,命题范围清晰’吗?
这简直是做题家的最爱好吧?
“此外,治礼记的士子少,自然高手名师也少,就连乡试会试录取的人数也最少,哥实在没必要自找麻烦。”这时王翀也劝他:“像哥这样读书的种子,就该选录取最多的一经。”
这话倒是给苏录泼了盆冷水,礼记别的还好说,就是‘名师’太少啊!
先生的提醒音犹在耳,选经第一要看有没有名师,第二要看能不能拜到名师,第三才看自身的条件适合哪一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