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
谢长军站在城楼中央,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一个爬上城楼的北燕兵刚露出脑袋,就被他一刀劈成两半。血溅了他满脸,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手又是一刀,刺穿了另一个北燕兵的胸膛。
战斗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北燕兵像是杀不尽的蝗虫,一波接一波地往上冲。谢长军的胳膊开始发麻,伤口裂开的地方传来阵阵剧痛,但他不敢停。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这雁门关就完了,身后的万里河山,无数百姓,都将暴露在北燕的铁蹄之下。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北燕兵终于退了。城楼上的士兵们瘫坐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谢长军拄着长刀,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血迹,突然一阵眩晕,差点栽倒。
赵武赶紧扶住他:"将军,您歇会儿吧。"
谢长军摆摆手,目光望向东方。那里,一轮新日正挣扎着从地平线上升起,把天边染成一片金红。可他觉得,那金色的阳光,怎么看都像是染了血的残阳。
粮道断了的第七天,雁门关开始出现饿殍。
最先倒下的是伤兵,他们本就虚弱,再加上没东西吃,一个个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城角等死。谢长军让人把仅存的一点粮草全分给了能打仗的士兵,自己则和赵武他们一样,每天靠喝野菜汤度日。那野菜是从城墙根下挖的,带着土腥味,有些还发苦,但此刻已是珍馐。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赵武把最后半袋糙米递给谢长军,"再不想辙,不等北燕打过来,弟兄们就先饿死了。"
谢长军看着那半袋糙米,又看了看城楼下蜷缩着的伤兵,喉结动了动:"煮成粥,给伤兵送去。"
"将军!"赵武急了,"您三天没正经吃东西了!"
"我没事。"谢长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下去,今天午时,开城门,跟我杀出去。"
赵武愣住了:"将军,您要......劫粮?"
谢长军点头:"昨天侦查兵回报,北燕在十里外的黑风口囤了一批粮草,守卫不多。咱们出其不意,或许能抢回些粮草。"
"可是将军,"赵武忧心忡忡,"城里就剩不到五百人了,要是......"
"没有要是。"谢长军打断他,"要么饿死,要么战死,你选哪个?"
赵武沉默了。他跟着谢长军征战多年,知道将军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攥紧了拳头:"末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