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樟树突然沙沙作响,几片叶子落在我肩头。抬头时,看见树杈上蹲着个黑影,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在摇晃,叮当作响。
“快走!”狗剩拽着我往前跑,“是王婆子!她在盯我们!”
奔跑中,桃木片从衣领滑出来,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我回头望了一眼,树杈上的黑影已经不见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像谁在低声呢喃。
回到借住的老乡家时,裤脚还在滴水。房东是个聋大爷,见我进来只是指了指灶台上的热水。我倒水洗漱时,发现水面上漂着片苍耳,和王婆子鞋跟上的那片一模一样。
夜里躺在床上,总能听见窗外有脚步声,一步一步,绕着屋子打转。我摸出桃木片攥在手里,想起狗剩说的土匪尸,想起壁画上的祭河神,想起照片里的陈庙祝。
凌晨时分,手机突然收到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别信她。”
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我握紧手电筒,盯着门缝里渗进来的黑影,听着那越来越近的拐杖声——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