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时,车突然熄火了。我拧了几次钥匙,引擎只发出“咔咔”的怪响,再也没了动静。我推开车门,冷雨瞬间打湿了头发,山风带着一股腐叶的腥气扑面而来。
不远处就是跑马山的入口,和短信里的照片一样,一棵歪脖子树歪歪扭扭地立在那里,树干上缠着几圈红绳,红得像血。绳子在风里轻轻晃动,像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拉扯。
我背上登山包,踩着泥泞的路朝入口走去。脚下的泥地里,隐约能看到深浅不一的脚印,像是有人刚走过,可周围除了风声和雨声,再没有别的动静。
走到歪脖子树下,我抬头看了看那些红绳。绳子很旧,表面起了毛,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我想起哥地图上的话:“别捡地上的红绳”。可这些红绳是缠在树上的,算“地上”的吗?
正想着,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我吓得浑身一僵,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根红绳从树上垂下来,缠在了我的手腕上。红绳像有生命似的,越收越紧,勒得皮肤生疼。
“操!”我骂了一声,伸手去解,可那绳子滑溜溜的,怎么也解不开。我摸出瑞士军刀,想把它割断,可刀刃刚碰到红绳,就像被什么东西弹开,震得我虎口发麻。
风突然变大了,雾气从山上涌下来,像白色的潮水,瞬间就漫到了脚边。雾里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又像是树叶摩擦的声音。我想起哥写的“雾起时,听风不看人”,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抬头。
红绳还在收紧,手腕上已经勒出了红痕。我咬着牙,用尽全力往外扯,就在这时,雾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喊我的名字:“阿默”
是哥的声音!
我猛地抬头,雾气里隐约有个穿着深蓝色登山服的身影,背对着我,和梦里的样子一模一样。“哥?”我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雾里散开,没得到回应。
那身影慢慢转过身来,雾气太浓,我看不清他的脸。“阿默,过来”他又说,声音轻飘飘的,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往前迈了一步,脚刚落地,就想起地图背面的话。不对,哥的声音不是这样的,他说话总是带着点沙哑,而这个声音,太轻了,像没有重量。
我停下脚步,握紧了手里的刀。“你不是我哥。”我说,声音有点抖。
雾里的身影顿了一下,然后,它开始往前走,一步一步,很慢。随着它的靠近,雾气似乎更浓了,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