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肯定在那棵松树下。”
“别大意,”刀疤脸啐了口唾沫,“那汉族小子和守林人的闺女不好对付。”
他们嘀嘀咕咕了半天,决定夜里去密枝林偷石心。等他们走远后,我们才敢出来,阿果的手还在发抖:“他们怎么知道石心的?”
“可能是看到了我们埋石心,”阿爸眉头紧锁,“得想办法保护石心。”
回到村子,阿爸召集了村里的青壮年,在密枝林周围布下了陷阱:在地上埋了削尖的竹片,在树枝上挂了响铃,还在松树下挖了个深坑,上面铺着伪装的树枝。
“这是‘石阵’,”阿果给我讲解,“是撒尼人用来对付入侵者的,几千年前就有了。”
夜里,我们躲在密枝树的枝叶间,盯着松树下的动静。月亮升到中天时,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正是李老四他们。刀疤脸刚踩到伪装的树枝,就“扑通”一声掉进了深坑,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另外两个男人吓得转身就跑,却被地上的竹片扎了脚,疼得嗷嗷叫。村民们举着火把围上来,把他们捆了个结实。
李老四在坑里骂个不停:“你们凭什么拦着我?石心是天生的,谁找到就是谁的!”
阿依奶奶拄着拐杖走过来,指着他的鼻子:“撒尼人的山,撒尼人的石,都是有灵性的。你偷走的不是石头,是祖宗的魂!”
李老四被捆在祠堂的柱子上,阿爸用松枝蘸着清水,往他脸上洒了洒:“说,你怎么知道石心的?”
刀疤脸起初还嘴硬,后来被阿果用彝文念了段咒语,突然浑身发抖,像筛糠似的:“我说,我说!是我在溶洞里捡到本日记,上面写着石心的事。”
我们跟着他去了溶洞,在之前发现壁画的地方,果然找到本牛皮封面的日记,封面上写着“地质勘探队赵”。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和爷爷的很像,却更潦草些。
日记里记录着1983年的勘探经历,原来爷爷当年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个叫赵建国的队友。他们一起发现了溶洞和石心,后来爷爷生病离开,赵建国却想把石心偷偷运走,结果在溶洞里迷了路,再也没出来。
“李老四肯定是找到了赵建国的尸骨,”阿爸捏着日记,“这日记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日记最后几页画着幅奇怪的图案:九个石笋围成个圆圈,中间的石笋上刻着古彝文。阿果盯着图案看了半天,突然说:“这是‘九星阵’,撒尼人用来祭祀石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