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石板,露出个陶瓮,里面装着块金箔,上面拓着迁徙图的首部,画着金沙江源头的雪山。
“这是我阿爷传下来的,”阿依奶奶摸着金箔上的纹路,“他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它。”
密枝林的松树梢上,挂着个藤编的小盒,里面是块木简,刻着迁徙图的中部,标注着途经的村寨和山泉。阿果说这是撒尼人的“路引”,当年爷爷栽树时,阿依奶奶偷偷挂上去的。
最后一份在剑峰池底的石心里。我们再次潜下水,果然在石心空腔里找到块水晶,里面冻着片柳叶,叶脉的纹路正是迁徙图的尾部,清晰地画着石林的暗河走向。
“三样圣物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迁徙图了,”阿果把金箔、木简、水晶拼在石板上,三者边缘完美契合,“祖先怕迁徙的记忆断绝,才用这种方式保存下来。”
火把节的狂欢还在继续,村里却来了群不速之客。三辆越野车停在晒谷场,下来几个穿冲锋衣的人,为首的戴眼镜,举着地质锤在石峰间敲敲打打,胸前挂着的牌子写着“考古队”。
“我们收到消息,这里发现了古人类遗址,”眼镜男递来证件,“想请村民配合勘察。”
阿爸皱起眉头:“撒尼人的山,不随便让人挖。”
眼镜男却盯着阿果手里的石板:“那是什么?看起来像古地图。”
阿果赶紧把石板藏到身后,阿依奶奶拄着拐杖挡在前面:“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念想,不关你们的事。”
考古队在村里住了下来,却总在密枝林和溶洞附近转悠。有天夜里,我发现他们偷偷溜进九星阵溶洞,用激光扫描仪对着壁画扫描。阿黑想上去阻止,被个高个子队员推了个趔趄。
“他们想偷祖先的东西!”阿果气得发抖,往溶洞入口撒了把花椒粉——这是撒尼人对付野兽的法子,没想到高个子踩上去,立刻摔了个四脚朝天。
眼镜男发现后,非但没道歉,反而拿出张文件:“根据文物保护法,地下文物归国家所有,你们私自藏匿是违法的。”
“这是我们的根,不是什么文物!”阿爸把迁徙图紧紧抱在怀里,“撒尼人守了几千年的秘密,凭什么给你们?”
冲突越来越激烈,考古队甚至想强行进入密枝林。阿依奶奶突然敲响了村口的铜鼓,全村人举着火把围过来,大三弦的声音震得石缝里的虫豸都在叫。
“要动我们的圣物,先踏过我的尸体!”阿依奶奶站在人群前面,银发在火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