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我的视线,原来爸爸不是失踪了,他是无法面对这一切。
就在这时,锅炉顶部传来响动,像是有人在上面行走。我们抬头望去,那道白色的身影正站在检修口,裙摆随风飘动。
“妈妈。”我轻声喊道。
白光停顿了一下,缓缓飘了下来。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我看清了那张模糊的脸,眉眼间依稀有妈妈的轮廓。她伸出手,指向锅炉角落里的一个铁盒。
打开铁盒,里面装着枚厂徽,还有半张合影。照片上,年轻的爸爸和妈妈站在汽轮机前,妈妈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笑得灿烂。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锅炉的缝隙照进来时,那道白光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光斑,消散在空气中。织物摩擦的沙沙声,也随之消失了。
我们走出锅炉房时,阳光正好。厂区里的杂草上挂着露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远处的冷却塔静静矗立,像个沉默的守望者。
我把那半张合影和银镯子放在一起,突然明白妈妈为什么一直穿着那条白花裙。她不是在等待,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某个秘密。
现在,秘密已经揭开,她终于可以安心离开了。
离开锅炉房时,阿哲突然指着地面的裂缝:“这里好像通着什么。”裂缝宽约半米,边缘的水泥被根系顶得翘起,隐约能看到下面黑黢黢的空间。我用手电往下照,光柱里浮动着无数尘埃,隐约瞥见锈蚀的金属梯架。
“是电缆隧道。”阿哲翻出手机里的厂区平面图,“当年为了铺设高压电缆,在地下挖了三公里长的通道。”我们找来两根钢管探路,顺着梯架往下爬。隧道里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墙壁上凝结着淡黄色的结晶,像某种怪异的鳞片。
电缆支架早已坍塌,黑色的电缆线像巨蟒的尸体堆在地上,绝缘层开裂处露出铜芯,在手电光下闪着冷光。走了约莫百米,隧道突然出现岔路口,墙壁上的搪瓷标牌歪歪扭扭地写着“东干线”“西支线”。
“西支线通向哪里?”我摸着标牌上的锈迹,发现背面刻着串数字:715-3。阿哲突然脸色煞白:“7月15日,三号机组”话音未落,西支线深处传来电流的滋滋声,伴随着布料摩擦的沙沙响。
我们握紧钢管走进西支线,隧道顶部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投下我们扭曲的影子。在一处电缆接头箱旁,我发现地面有串新鲜的脚印,跟之前看到的布鞋印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脚印在接头箱前转了个圈,然后径直走向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