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多塞止痛药。后来日本兵败退,军医要把所有护士和病人活活烧死,佐藤把她推进冰柜,自己却跑回药房,说要销毁实验记录。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火太大了,我听见佐藤在喊‘别碰那支紫色药水’,那是他们研究的病毒,能让人烧到42,变成只会打针的疯子她手里总拿着支断针注射器,说是她弟弟送的生日礼物,弟弟是反战的学生,被枪毙了”
我掏出那支断针注射器,突然明白过来。佐藤不是害人的鬼,她在保护什么。那些被烧死的人,包括她自己,都被病毒感染了,42是病毒发作的温度,无影灯的光会让他们失去理智。陈瞎子的姑妈当年肯定是被病毒影响了,才会觉得佐藤在害人。
我拔开注射器的活塞,里面的浑浊液体慢慢流出来,在地上汇成个紫色的小水洼。水洼里映出个影子,是佐藤,她正蹲在药房的灰烬里捡东西,手里攥着半块烧焦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学生装的年轻男人。
就在这时,停尸房的门被撞开了。陈瞎子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把手术刀,眼睛里淌着血:“把注射器给我!那是我姑妈的药!她病了,需要它!”
我跟着陈瞎子往手术室走。他的眼睛里泛着紫光,脚步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我手里紧紧攥着那支断针注射器,针尖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走到手术室门口,陈瞎子停住了,指着手术台上的灯。无影灯突然亮了,发出惨白的光,照得地上的血迹像新鲜的一样。手术台上绑着个稻草人,穿着陈瞎子姑妈的衣服,胸口插着支注射器,里面是紫色的药水。
“她每年都要回来打针。”陈瞎子突然哭了,“病毒让她以为自己还是病人,佐藤的鬼魂一直在保护她,用体温计提醒她远离病毒,用冰柜给她降温”他指着墙角的焚化炉,“我姑妈上个月去世了,死前还喊着佐藤的名字,说要还她的钢笔。”
我爬上手术台,发现无影灯的底座里藏着个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是些烧焦的文件,上面写着日文,还有支钢笔——和佐藤照片上的那支一模一样。钢笔里插着张字条,是中文写的:“病毒在紫色药水里,遇光会激活,烧到42就无药可救。我把解药藏在体温计里,水银柱里有绿色粉末,撒在病毒上就能毁掉它。”
最底下是半块照片,和我在水洼里看见的那半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上面是佐藤和她弟弟,两人站在樱花树下,笑得很开心。
我抓起那支悬空的体温计,用力一摔。玻璃碎了,水银珠滚出来,里面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