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农历六月,我背着重达32斤的登山包站在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的边缘小镇时,手机信号最后一次跳动后彻底消失。空气里弥漫着腐叶与野兰花混合的潮湿气息,远处青灰色的喀斯特峰丛像沉睡的巨兽,被晨雾缠绕着只露出半截轮廓。这次来文山,并非一时兴起——三个月前在古籍市场淘到的一本民国时期滇南秘境札记,泛黄纸页上用毛笔写着“西畴县南三十里,有林深不见日,时有山精出没,面赤如火,声若裂帛”,配图是寥寥几笔勾勒的猴形生物,却让我这个痴迷于西南少数民族传说的探险博主心痒难捱。
小镇名叫“莲花塘”,只有一条主街,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我找到提前联系好的向导岩龙时,他正坐在自家吊脚楼的火塘边削竹篓,黝黑的脸上刻着深山里阳光与风雨留下的沟壑。“你真要去‘老林沟’?”他把削好的竹片扔进竹筐,声音带着几分迟疑,“上个月寨里的阿婆去采草果,看见过那边的‘红脸客’,回来就病了三天。”
“红脸客”是当地对山魈的称呼。我知道山魈主要分布在非洲刚果盆地,中国境内并无野生种群记录,但滇南秘境札记的作者顾秋鸿是民国时期著名的植物学家,曾在文山生活五年,他的记载向来严谨。我从背包里掏出札记递给岩龙,指着其中一段:“你看这里,他说‘山精通体覆褐毛,臀呈紫蓝,群居岩穴,喜窃农物’,这分明是山魈的特征。或许是清末民初有人从海外引入,在文山的密林里繁衍下来了?”
岩龙接过札记,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轻轻摩挲。他是壮族人,祖祖辈辈生活在文山,对这片山林的敬畏刻在骨子里。“老林沟以前是土司的猎场,后来成了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路很难走。”他起身从墙角拖出一双草鞋,鞋底密密麻麻钉着铁皮,“明天天亮出发,带够三天的干粮,遇到‘红脸客’,千万不能跑,也不能盯着它们的眼睛。”
当晚我住在岩龙家的阁楼里,窗外传来蛙鸣与虫唱,偶尔有夜鸟的啼叫划破夜空。我打开手电筒,翻看着札记里的地图——老林沟的核心区域标注着一个“溶洞群”,顾秋鸿在旁边批注:“洞中有暗河,山精巢穴在洞深处。”我摸出随身携带的录音笔,按下开关:“2024年6月15日,文山莲花塘镇,明天将进入老林沟,目标是寻找札记中记载的‘山精’,也就是疑似山魈的生物。目前不确定是否存在危险,但根据当地人口述,这些生物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岩龙就叫醒了我。早餐是玉米粥和烤红薯,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