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寒意。洞外的风雪声越来越大,夹杂着某种布料摩擦的沙沙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冰层上拖动。
“你哥哥不该来这儿的。”老阿妈点燃松明,火光映出她脸上深刻的皱纹,“三十年前,这里埋了批红军的尸骨,他们都穿着红衣服。后来雪崩把整个营地埋了,从那以后,每到雪封山的时候,就会有人看到穿红衣的影子在雪地里走。”
松明噼啪作响,照亮了洞壁上的壁画。那些图案描绘着奇怪的仪式:一群穿着兽皮的人围着篝火跳舞,中间绑着个红衣女子,她的胸口插着把青铜匕首,鲜血染红了脚下的雪地。
“这是红衣祭?”我指着壁画,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
老阿妈点点头,眼神变得凝重:“雪女要凑齐九件红衣才能安息。你哥哥是第八个,你来了正好凑齐九个。”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穿了我最后的希望。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指甲刮擦冰层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仿佛有人在用手指轻轻叩门。我和老阿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老阿妈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层层解开后,露出半截生锈的步枪。那枪身上刻着模糊的五角星,枪口还残留着黑色的烟渍,仿佛见证了无数战争的洗礼。
“这是当年那些红军留下的。”她把枪塞到我手里,“雪女怕这个,你要是能撑到天亮,边防军会来巡逻的。”她的眼神坚定,仿佛这把老枪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刮擦声越来越急,冰层开始出现裂纹。我握紧步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突然,一道红光从裂缝里挤进来,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那影子的形状不断变化,时而像人,时而像某种巨大的爬行生物。
“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回头。”老阿妈将转经筒塞到我手里,自己则拿起松明朝裂缝走去,“我年轻时欠了雪女一条命,现在该还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红光中,紧接着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我死死闭上眼睛,却挡不住那些诡异的声音钻进耳朵:有哥哥的呼唤,有老阿妈的哀嚎,还有无数人临死前的啜泣。
转经筒在我手中飞速旋转,铜铃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后背,冰冷的触感透过羽绒服渗进来,仿佛一条毒蛇正缠绕着我的身体。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哥哥临走前说的话:“小满,要是我回不来,就去界碑那里找我。红军的枪膛里,藏着能劈开风雪的光。”
这句话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