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月光正顺着铃铛口往下流,在地面上画出个完整的符号。
“晚了。”陈老三转过头,脸上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的青铜骨架,“循环已经重启。”
赵长峰举起配枪,子弹呼啸着穿透陈老三的胸膛,却从背后穿出,打在界碑上迸出火花。那些考古队员同时转过身,每个人的脸都在月光下扭曲,渐渐变成赵长峰熟悉的模样——老王,老张,小李,还有他自己。
铃铛声突然同时响起,震得人耳膜生疼。赵长峰感到皮肤下的铃铛在发烫,像是要冲破皮肉钻出来。他想起石碑上的刻痕,突然明白了破解之法。
“我不是摆渡人。”他嘶吼着扯下脖子上的警徽,狠狠砸向最大的那枚铃铛,“我是警察!”
警徽撞上铃铛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所有铃铛同时炸裂,碎片在空中化作无数光点,像是倒转的星河。赵长峰看到时间在倒流,考古队员变回沙子,界碑上的弹孔渐渐消失,最后,他看到年轻的老王站在雪地里,朝他挥手。
“别回头!”老王的声音穿透时空,“记住今天的日期!”
剧烈的眩晕袭来,赵长峰重重摔倒在地。当他再次睁眼,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对讲机里传来小李的声音:“赵队,你没事吧?刚才呼叫你半天了。”
他摸向脖颈,那里的符号已经消失,只有道浅浅的疤痕。远处的界碑安静地立在那里,没有裂缝,没有沙粒,只有风吹过经幡的声音。
“没事。”赵长峰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沙土,“去查查1987年的考古队档案,还有,通知检查站,加强对青铜器走私的排查。”
越野车驶离戈壁时,赵长峰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界碑。阳光下的沙丘泛着金辉,像是从未被惊扰过。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只是暂时沉睡,就像他口袋里那枚不知何时出现的青铜铃铛,正随着汽车的颠簸,发出细碎的声响。
手机突然收到条短信,来自三年前就注销的号码:“长峰,这次换我等你。”
赵长峰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他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日期——正是三十年前血月出现的那天。
循环,或许从未结束。
赵长峰把车停在边境检查站,看着国徽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哨兵朝他敬了个礼,年轻的脸上还带着稚气,胸前的警号末尾是“73”——和老王当年的警号一样。
“赵队,里面请。”哨兵转身带路,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其中枚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