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青筋虬结,突突狂跳。
握着枪带的指关节捏得发白,指甲几乎嵌进木头里。
“放你娘的狗臭屁!”
地上捂着脸的青年被这诛心之言彻底激得失了理智,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淌着血沫子怒吼:
“陈冬河!你咋知道我们没找?!这畜生吃了人,我们团结屯的爷们儿能咽下这口血?!”
“那之后我们找了多少次!撵了多少山!设了多少埋伏!前儿刚进去,十二个人啊!死了一个!喉咙被活活咬穿,当场就没了!”
“两个重伤,现在还在县医院躺着等救命钱呢!这他妈的难道也是我编的瞎话?!”
“我们村儿上下谁不知道这事!你你还要不要点天良?!”
老炮头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烧红的炭,嘶哑着补充,声音里带着绝望的狠厉:“陈冬河!本来今天!团结屯能动弹的老少爷们全要杀过来!是我压着!给你留着脸!”
“你识相点,把老虎还给我们!这事儿算平了!我们绝不再提!”
后面几个团结屯的小青年眼珠子都红了,血性被彻底点燃,跟着一起吼,声浪几乎要掀翻这寂静的早晨。
“那老虎就是我们弄死的!你捡了我们的便宜!必须还回来!”
“那是我们拿命换的!”
“还老虎!”
听着这如同泣血般的控诉吼声,陈冬河先是一股邪火直冲脑门,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笑话!
那头虎分明是他数日前孤身犯险,在黄大仙若有若无的指引下,几度生死才亲手诛杀的!
如今倒成了这些人嘴里的战利品?
真当他是泥捏的没火气!
可怒极之后,一丝冰冷的清明骤然闪过脑海。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怒火,声音反而带上点玩味的冰冷,像雪地里刮过的风。
“老炮头,”他盯着老炮头那双布满血丝、浑浊却固执的眼睛,“在山上混了半辈子,这打围打猎的规矩,你他妈是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抬手指了指牛车上那具硕大的虎尸,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山里的规矩,倒地的猎物,谁抬下山,归谁!就算真是你们打伤它跑了,死半道儿上,我捡着了,那也得捏着鼻子认栽!”
“更何况——”他语气陡然转厉,目光如淬毒的刀子,“这头虎,是昨晚上闯进我家的!全村老少听得真真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