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骨头架子则算给了奎爷。
不过临走时,他特意要留下了一只连皮带肉,筋肉虬结的前腿,沉甸甸地拎在手里。
奎爷看着,脸上笑开了花,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虎骨酒那可是硬通货,尤其是这新鲜的猛虎腿骨。
泡进老烧锅里,那就是金水儿!
这点肉,九牛一毛。
陈冬河背好沉重的虎皮卷,提着那血淋淋,滴着血珠子的硕大虎前腿,从奎爷这儿离开,径直往王凯旋工作的县大院走去。
留着这品相不佳却足够震撼的虎皮,自然有其用意。
是给王凯旋这位“伯乐”长脸的敲门砖,也是他能力的铁证。
那年月,规矩还没后来那么严丝合缝。
他赶着空牛车到了县大院那气派的青砖门楼前,就被看门的老头子拦下了。
听说是找林业总队的总队长王凯旋,看门的老头儿瞧了一眼他那背篓里露出的狰狞皮毛和手里血呼啦的虎腿,小跑着就进了办公楼。
几分钟后,老头儿回来,态度恭敬了不少,领着陈冬河就进去了。
王凯旋的办公室里烟气熏人,劣质烟草的味道几乎凝成实质。
他自己站在窗边,眉头拧成了疙瘩,烦躁地抽着烟。
另外还有三四人坐在或靠在长条木头椅子上,个个蔫头耷脑,满脸晦气,像是霜打的茄子。
前两天山里刮白毛风,砸锅盖雪那种鬼天气,叫他们进山抓那帮如同石沉大海的敌特分子?
简直就是大海捞针,纯粹要人命!
虽说抢着动手逮住了李金财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可这老东西进了审讯室牙关紧咬得像千年蚌壳,滴水不漏,啥有用的都没掏出来。
事情,就这么僵死在这儿了,像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