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方向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张医生,一定要让那些被掩埋的真相,晒在阳光下。而那个守在废弃技校里的疤脸男人,和他心里的那道疤,或许终于能在真相大白的那天,开始真正的愈合。
林砚在镇上的邮电所打了三个电话。第一个给道路救援,确认suv可以拖去检修;第二个给画廊,推迟了参展时间;第三个给母亲,撒谎说车子坏在半路,要多耽搁几天。
“你一个人在外要小心。”母亲的声音带着担忧,“对了,前几天整理你外公的遗物,发现他以前在红星机械厂当厂长时的照片,里面好像有你说的那个技校的人”
林砚的心猛地一跳:“什么照片?”
“等你回来再说吧,不急。”母亲的声音顿了顿,“你外公总说,当年那个技校事故,水太深”
电话突然断了,邮电所的老式座机发出滋滋的杂音。林砚再打过去时,已经没人接了。
她站在邮电所门口,看着墙上泛黄的地图,手指落在“南方”两个字上。张医生的去向只知道大概,要找一个十几年前辞职的医生,像大海捞针。
“姑娘,要寄信吗?”邮电所的老太太探出头,她的眼镜片很厚,像两个啤酒瓶底。
林砚突然想起什么:“阿姨,您知道二十年前红星技校的张医生吗?”
老太太推了推眼镜:“张淑敏?知道啊,她丈夫以前是这的邮递员,姓刘,后来得了肺癌走了。张医生辞职后,好像跟儿子去了深圳。”
“您有她的地址吗?”
老太太翻了翻抽屉,拿出一个褪色的通讯录:“找找看喏,这里,深圳市南山区xx路xx号,刘建国收。刘建国是她儿子,当年跟我家小子是同学。”
林砚把地址抄在笔记本上,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她买了个信封,想了想,又买了本信纸。
回到临时住的旅馆,林砚坐在桌前,对着信纸发呆。她该怎么跟张医生说?说她在废弃的技校里找到了赵磊的遗物?说那场爆炸可能是谋杀?
窗外的蝉鸣很吵,像无数根针在扎耳朵。林砚想起陈阳蹲在锅炉房里捡模型零件的样子,想起赵磊在录音笔里清亮的声音,终于拿起笔。
她没有写得太直白,只是说自己偶然发现了一些关于红星技校的旧物,其中有赵磊当年托付的东西,希望能亲手交给她。信的末尾,她留了旅馆的电话。
寄信的时候,林砚在信封上贴了三张邮票,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