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一年(1942)五月的陕北,黄土高原上刮着干燥的风。谢文渊坐在骡车上,望着远处延河畔星星点点的窑洞灯火。经过一个多月的辗转,他终于来到了这座传说中的红色圣地。
“同志,前面就是延安了。”赶车的老乡指着前方,脸上带着自豪的神情。
骡车驶过延河上的石桥,进入延安城区。与其说这是座城市,不如说是个大些的集镇。土路两旁是密密麻麻的窑洞,偶尔能看到几间砖瓦房。街上行人大多穿着打补丁的灰布军装,但人人脸上都透着昂扬的神采。
在中央组织部报到后,谢文渊被安排到抗日军政大学高级指挥班学习。让他意外的是,宿舍竟是一孔普通的窑洞,里面除了土炕和一张木桌,别无他物。
“条件简陋,委屈谢同志了。”负责接待的干事有些不好意思。
“这里很好。”谢文渊由衷地说。比起战火纷飞的前线,这孔安静的窑洞已是天堂。
高级指挥班的学员都是各根据地的旅团级干部。开学第一天,谢文渊就见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曾在太行山并肩作战的老战友。
“文渊!你也来了!”一个粗豪的汉子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这是冀中军区的李司令员。
故人重逢,分外亲切。当晚,几个老战友挤在谢文渊的窑洞里,畅谈别后经历。
“听说你们太岳山突围打得很苦?”李司令员问。
谢文渊简单讲述了断后作战的经过。当说到根据地失守时,窑洞里一片沉默。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看见一个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人站在门口。谢文渊认出这是曾在太行山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副部长。
“王部长!”大家连忙起身。
“坐,坐。”王副部长摆摆手,在土炕上坐下,“谢文渊同志,你的作战报告总部已经研究了。在那样困难的条件下能保住主力,很不容易。”
“可惜还是丢了根据地...”
“根据地丢了可以再建,只要抗日的火种不灭。”王副部长话锋一转,“知道为什么调你们来学习吗?”
众人摇头。
“抗战进入了最艰苦的相持阶段,我们需要一大批既懂军事又懂政治的指挥员。”王副部长看着谢文渊,“特别是你这样的特种作战专家。”
第二天,学习正式开始。第一堂课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