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颠簸着碾过减速带,小诗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银戒指在掌心里硌出一道红痕。
她盯着戒圈内突然变作"七日"的刻痕,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方才阿芸说的"七日杀",原是藏在这枚戒指里。
"小诗。"张远山的声音像根稳当的锚,她抬头,正撞进他道袍袖口飘来的雄黄酒气里。
他蹲在她面前,手里的黄符还带着焦痕,"你刚才摸戒指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了什么?"
小诗喉咙发紧,想起阿芸松开手前,自己指尖触到戒指内侧时,有股冰针扎进指腹的疼。
她点头,张远山的瞳孔微微收缩:"怨气附在物件上,借活人的体温养魂。
这女鬼缠你七日,不是要索命,是要借你的阳火温养自己。"
"那她刚才......"李宝站在过道另一侧,牛泪涂过的眼角泛着青,"她的手穿过我牛泪的时候,我看见她手腕上有绳印。"他比划了个绕在腕间的动作,"像自缢的。"
小诗突然想起阿芸说"他说要娶我"时的眼神,像浸在冰水里的月光。
她摸出随身的小圆镜,镜面刚举到眼前,就见镜中映出个苍白的影子——阿芸不知何时又坐回了她身边,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左边脸颊的"玫瑰"正渗出黑血,在镜面上晕开一片墨斑。
"啊!"小诗手一抖,镜子摔在地上。
阿芸的倒影却没消失,反而贴得更近,镜面里她的嘴一张一合:"还我戒指......"
张远山迅速弯腰捡起镜子,指尖在镜背画了道朱砂印。
镜中阿芸的身影突然扭曲,像被扔进热油的纸人:"她能显形在活物的倒影里,说明怨气已经凝形。"他转头看向小诗,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你之前是不是收过别人的旧物?"
小诗打了个寒颤。
三天前在旧物市场,那个穿灰布衫的老太太硬塞给她这枚戒指,说"小姑娘戴着吉利"。
现在想来,老太太的手冷得像块石头,指甲盖泛着青灰——哪是什么卖旧物的,分明是替阿芸递信的。
"试试这个。"李宝从背包里摸出张黄符,符角画着火焰纹,"我爷爷传给我的驱邪符,上次在秦岭对付尸煞挺管用。"
小诗捏着符纸的手直打颤,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阿芸的方向猛地按下去——符纸却从阿芸肩头穿了过去,像按进一团雾气。
她踉跄着后退,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