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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商路谋机风云暗涌(1)

而蛮荒的商队一进城门,总能掀起一阵骚动。他们的马队裹着草原的风尘,领头的汉子腰间挂着兽骨佩刀,马鞍两侧的皮囊鼓鼓囊囊,里面的风干肉香能飘出半条街。交易时,蛮人会把羊毛毡铺开在地上,毡子上的狼图腾绣得张牙舞爪,旁边堆着的羊皮堆得像小山,毛穗在风里轻轻晃。魔月的掌柜们则搬出锦缎、瓷瓶和镶银的马鞍,指尖敲着算盘,声音噼里啪啦地算着账:“三张狼皮换一匹云锦,再加两个银酒壶——少啰嗦,上次你们的马奶酒酸了,还没找你们赔呢!”蛮人便咧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从怀里掏出块晶莹的蜜蜡,塞给掌柜当添头,蜜蜡里还裹着只完整的小虫子,是草原上特有的“时光琥珀”。

可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至今还留着几处深色的印记,老人们说那是百年前的血渍。那年蛮人的马队没带羊皮,而是举着刀冲进城,火把把“锦绣阁”的牌匾烧得只剩个“锦”字的半边;魔月的铁骑追去草原时,箭簇穿透的不仅是帐篷,还有刚学会走路的孩童手里的拨浪鼓。这些事,像城砖缝里的青苔,平时瞧不见,一场雨过,就绿得扎眼。

如今,魔月的城门楼子上,新换的战旗正猎猎作响。旗上的“魔月”二字绣得比往年更大,金线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守城的士兵铠甲上的铜钉擦得锃亮,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们看着远方的地平线,那里的尘土越来越近——不是商队的马队,是蛮荒的骑兵,他们的马蹄扬起的黄烟里,混着刀鞘碰撞的冷响。

城里的绣娘收起了绷架,银匠把银簪锁进了铁盒,只有老掌柜还在翻着旧账册,指尖划过“蛮荒”二字时,指甲缝里还嵌着当年算错账时蹭的墨渍。这场风雨,怕是要把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再洗一遍了。

蛮荒王庭的议事帐外,新栽的白桦树已亭亭如盖,树身上刻着的“狼啸纪年”正被晨露浸润。蛮王摩挲着树皮上最深的一道刻痕——那是三百年前那场大战的标记,凹痕里还嵌着些许暗红的粉末,老巫祝说,是当年将士的血渗进了树心。帐内的兽皮地图旁,堆着几本线装书,封面上的“蛮荒史记”四个字用的是苍古隶书,纸页间夹着的风干狼毫,是历任史官批注时用的笔。

“陛下,魔月的商队三个月没来了。”白发老臣捧着青铜酒樽,酒液晃出细碎的涟漪,“边境的哨所说,他们的驿站在往南搬,像是在清场。”蛮王抬头时,帐外的风正好掀起帘子,卷进几片带着血腥味的枯叶——那是北境的风向,往年这时该飘来魔月商队的驼铃声。他指尖叩了叩案上的战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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