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攻,等于给咱们这边减轻了三成压力。”
烛火忽然“噼啪”爆了个灯花,映亮他眼底的红丝:“昨天收到传讯,楚副盟主身边的护卫折了七个。最可惜的是那个叫阿蛮的姑娘,才十六岁,箭术准得能射穿飘落的柳絮,就因为替楚副盟主挡了枚毒镖”他顿了顿,指腹用力碾过案上的地图,将“世新国峡谷”四个字按得变了形,“现在他们跟商国的守军凑在一处,商国那位李将军是个硬脾气,起初还瞧不上天刀盟的‘江湖路数’,直到看见楚副盟主拖着伤腿在城楼上指挥布防,才红着眼眶把自己的虎皮披风递了过去。”
“那位天刀盟的堂主叫秦风,是楚副盟主一手带出来的,最擅长布陷阱。”任盟主指尖滑过地图上的商国地界,“他在城外挖了三层陷马坑,坑里埋的竹尖都淬了麻药,昨夜光是掉进坑里的黑衣人,就够他们清理半宿。但这终究是权宜之计,楚副盟主那边的粮草快见底了,商国的存粮也只够撑五天。”
他忽然抬头,目光扫过帐内众人,烛火在他瞳孔里跳动:“咱们这边每多拖延一刻,他们那边就多一分险。那些黑衣人最是狡猾,见楚副盟主那边兵力弱,保不齐会调派主力去围堵——到时候别说牵制,能不能突围都两说。”
帐外忽然刮过一阵风,将烛火吹得斜斜的,墙上众人的影子也跟着扭曲、碰撞,像极了此刻纠缠厮杀的战局。任盟主抓起案上的令旗,旗面的红绸被他攥得发皱:“传令下去,让西翼的弟兄今夜就出发,绕到世新国东侧的山道,给楚副盟主送批粮草。告诉秦风,让他在东南角的老槐树下设个暗号,咱们的人会带着火折子晃三长两短——记住,宁可绕远路,也别中了黑衣人的埋伏。”
他把令旗重重拍在桌案上,烛火猛地一窜,照亮他紧抿的嘴角:“楚副盟主在那边替咱们扛着,咱们就不能让他寒心。等把粮草送到,再想办法端了黑衣人的后营——这场仗,拼的不光是刀快,更是心齐。”
帐内的人都攥紧了拳,指节泛白。烛火映着他们年轻或沧桑的脸,每个人眼底都燃着团火,那火里有敬佩,有焦灼,更有股豁出去的狠劲——就像此刻正站在世新国城楼上的楚副盟主,哪怕肩头渗着血,手里的长枪依然握得笔直。
除非航船的舵手在迷雾中错判了航向,让整支船队在茫洋里打转;或是船身突然裂开一道致命的缝隙——比如出现叛逃这种动摇根基的变故,否则底下的高层主官断不会轻易更改既定的指令。
天刀盟盟主云逸此前的部署,藏着常人难察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