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点了景副盟主去刺探敌营动向,又让独孤雪与平方宁两位副盟主从旁协同——三位副盟主同时出鞘,这早已超出了“刺探”二字的分量,更像是一场不动声色的棋盘落子。
云逸的账内,那幅摊开的羊皮地图上,朱砂笔在三个区域画了圈:景副盟主擅长追踪与伪装,圈给他的是敌人布防最松散的东侧密林,适合潜伏探哨;平方宁副盟主精通机关之术,西侧的峡谷与暗渠便归他负责,正好发挥他拆解陷阱的本事;而独孤雪副盟主呢,她的剑快得像一道月光,更重要的是,她跟在云逸身边十年,他抬抬手指,她便知是要添茶还是取剑。云逸将最凶险的南侧要道划给她时,只说了句“注意身后”,独孤雪便屈膝领命,靴底的薄刃在烛火下闪了闪——她懂,这是让她既当利刃,又做眼线,盯着全局的风吹草动。
那会儿众人只当是寻常调度,直到景副盟主从密林中带回敌营粮草分布图,平方宁在峡谷里拆了十七处绊马索,独孤雪则在南侧要道上,用剑鞘挑回了一块染着特殊墨汁的布料(那是敌人传递密信的暗号),大家才咂摸出味道来:云逸这是把权力像撒网似的铺开,让三位副盟主在各自的水域里游弋,既能自主捕捉猎物,又能通过网绳将动静传回他这中军帐。
如今刺探阶段渐入尾声,三位副盟主的辖区已划分得清清楚楚。景副盟主的令牌上刻了“东域”二字,平方宁的腰牌坠着西峡谷的地形图,独孤雪则在南侧关卡竖起了绣着银狼的旗帜——那是她独有的标记。云逸坐在账内,指尖轻叩着桌案,听着外头传来的汇报:东域已摸清敌人换岗规律,西峡谷的机关图正在绘制,南侧关卡拦下了三个形迹可疑的信使他端起茶盏,眼底漾开一丝笑意,茶雾模糊了他的表情,却掩不住那运筹帷幄的笃定。
这场布局,就像春日里埋下的种子,起初只见湿润的泥土,如今再看,已有嫩芽顺着各自的方向,悄悄顶破了地皮。
世新国的烽火台上,楚副盟主正用袖角擦拭着染血的枪缨。他的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肩甲上的凹陷还留着昨日激战的痕迹——那是为了掩护商国的粮队,硬生生接下黑衣人头目的重斧。从世新国的狼牙山到商国的芦苇荡,他的脚印像颗颗钉子,钉在两国交界的土地上。夜里查岗时,他总爱站在界碑旁,左手按着世新国的烽燧图,右手攥着商国的布防册,指腹在“协同”二字上反复摩挲,直到晨露打湿了发梢。
风之国的戈壁滩上,独孤雪的黑马正踏着碎石疾驰。她的披风被风沙磨出毛边,却依旧在疾驰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