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现象。监控里的白色影子消失了,缝纫机也安静下来。
我想,阿珍的执念终于了了。她不是在寻找那只鞋,而是在寻找回家的路,寻找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离开倘塘前,陈珍老人送给我一双她亲手做的白胶鞋,和当年那双一模一样。“穿着它走路,心里踏实。”她说。
现在这双鞋放在我的书柜里,每当我写稿遇到瓶颈时,就会看看它。我知道,有些故事值得被记住,有些坚持值得被尊重,就像这双鞋,历经风雨,却依然洁白。
陈珍老人回倘塘后,并没有闲着。她在陈列馆里开了个小小的制鞋作坊,教镇上的年轻人做传统布鞋。每天清晨,作坊里就传来“哒哒哒”的缝纫机声,和当年鞋厂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林秀也跟着老人学做鞋,她的手艺进步很快,尤其是纳鞋底,针脚又密又匀。“姨婆说,做鞋和做人一样,要扎实,要用心。”她一边飞针走线,一边对我说。
有次我去作坊,看到一群孩子围着陈珍老人,听她讲当年的故事。“那时候我们做军鞋,都在鞋底纳上‘抗日救国’四个字,藏在里面,既不影响穿鞋,又能表达心意。”老人拿起一双做好的布鞋,指着鞋底给孩子们看。
孩子们听得入迷,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手问:“阿婆,那现在的鞋底里藏着什么呀?”
陈珍老人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藏着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的日子。”
作坊的墙上挂着很多照片,有陈珍年轻时在部队做鞋的样子,有林秀给游客讲解的身影,还有孩子们拿着自己做的小布鞋的笑脸。最显眼的是张合影,陈珍和林秀站在中间,周围是作坊的学员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双刚做好的鞋。
“下个月我们要去参加非遗博览会。”林秀兴奋地告诉我,“带着我们做的布鞋,让更多人知道倘塘的制鞋手艺。”
我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突然明白,有些东西比传说更有生命力。那双漂浮的白鞋,或许只是一个引子,它引出的不仅是一段历史,更是一种传承,一种对善良和正义的坚守。
离开倘塘那天,我又去了白鞋坊。夕阳下,厂房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陈列馆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光。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和作坊里的缝纫机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乐章。
我想,这大概就是阿珍当年想要的吧——一个没有火灾,没有阴谋,只有欢声笑语和踏实生活的倘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