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裙角上就绣着这样的花。
飘的心跳快了些,她蹲下身,用手拂去石板上的腐叶。石板比她的巴掌大不了多少,纹路已经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但牛角花的轮廓还在。她顺着石板延伸的方向望去,蕨类植物后面,似乎有一道隐约的石墙,石墙上爬满了青绿色的藤蔓,藤蔓间还挂着些干枯的野果。
“真的是老寨?”飘站起身,往石墙的方向走了两步。藤蔓缠绕的石墙比她还高,墙顶长着几丛野草,风一吹,草叶晃了晃,像是在招手。她伸手碰了碰石墙,石头凉得像刚从溪里捞出来的,指尖能摸到石缝里嵌着的细沙——这是小花苗砌墙的法子,用黄泥混着细沙,再掺上糯米汁,这样砌出来的墙能经得住几十年的风雨。
石墙中间有一道缺口,像是被人拆过,又像是年久失修塌了的。缺口处的藤蔓被人踩过,有几根枝条还断着,断口处的汁液是新鲜的绿色。飘心里疑惑:难道还有别人来这儿?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缺口处走了进去。刚迈过石墙,眼前的景象就让她停住了脚——
一片不算小的山坳里,错落着十几座吊脚楼。都是用杉木建的,屋顶的茅草已经变成了灰褐色,有些地方塌了个洞,露出里面的木梁;吊脚楼的柱子大多还立着,但柱脚已经被雨水泡得发黑,有些柱子上还缠着藤蔓,藤蔓从柱脚爬到屋檐,把窗户都遮了大半。山坳中间有一块空坪,空坪中间立着一根石柱子,柱子上刻着些她不认识的符号,像是苗文,又比现在寨里老人写的苗文更复杂。空坪周围还留着几垄田的痕迹,田埂已经塌了,里面长满了野草,只有田边的引水渠还能看出大概的形状,渠里积着雨水,水面上飘着几片落叶。
风从吊脚楼的窗户里穿过去,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有人在哼着古老的调子。飘站在空坪边缘,攥着背篓的手更紧了——这就是老寨,寨里老人说的“藏在云雾里的地方”,现在就摆在她眼前,安静得像一幅褪了色的画。
她的目光落在离她最近的一座吊脚楼上。这座楼的门是虚掩着的,门板上刻着蝴蝶妈妈的图案,图案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但翅膀的纹路还在,像是展翅要飞的样子。飘慢慢走过去,伸出手,指尖刚碰到门板,门板就“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股混合着朽木、灰尘和淡淡烟火味的气息涌了出来。
飘推开门板时,灰尘在阳光里跳着舞——屋顶的茅草塌了个小窟窿,阳光从窟窿里漏下来,正好照在屋子中间的火塘上。
火塘是用青石砌的,边缘